郑国栋,前任749管理员,管理两个字代表了全权负责749,也是老钱和李中流的曾经上司,两年前郑国栋去世后,老钱慢慢接管749事务,李中流淡出749,在垃圾厂进行回收废品的日子并以处理“怨灵”为副业。
高大的男子是李中流以前的副手黄守中,他开口就是:“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,这种情况你那个垃圾厂你肯定待不下去。”
露天的烤肉摊因为雨水撑起了几把太阳伞,老钱手指扭动,啤酒盖纷纷落地,看的烤肉师傅惊为天人,竖起了大拇指,老钱皱了眉:“赶紧烤,看什么看。”
李中流晃了晃酒瓶:“这么严重?”
老钱插嘴:“比你想的严重的多。”
说着,慢慢道:“以前城市里是有些妖异事件,我们还处理得过来,无论什么灵异,其本质都是能量的变种呈现方式,紧紧能量的暴动,其实并不棘手。”
老钱叹了口气,拍了拍桌上牛皮纸的文件袋:“可是最近越来越多的灵、或者说魂,说是鬼也不为过,当这些东西拥有自己的意识,那就可称之为……”
“妖!”李中流道,黄守中点头苦笑:“而且为数不少。”
“妖啊?”烤肉摊的老板耳尖,挠了挠头,“我见过。”
老钱面色郑重,啤酒到嘴,缓缓放下杯子,审视的目光让老板一身鸡皮疙瘩,脑门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,李中流看着这个身材消瘦、目光有些畏惧的中年老板,摸出来盒烟:“抽吗?”
气氛缓和了些,老板抖抖索索接过来,摸了根,点上火:“我真见过!”
老钱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认真,他本是刑侦科出来的,后来秘密调动到749,一般人在他营造出来的压力下心防都会一溃千里,这个老板抽了抽烟才缓和过来,继续道: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一片就不太对劲,烧烤摊子以前好些家,卖麻辣烫的、水煮米线的,现在可就剩下我一家了。”
黄守中回头望了望:“你别说,这地方还真他妈清净。”
老板道:“红红火火的一条排档,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少,可是渐渐地,有人发现,这里的东西不对劲,客人吃了不是拉肚子就是头疼,一个人有头疼脑热还好说,个个这样子……”
李中流插嘴:“老板,你这不是妖,是他妈的卫生不过关吧,烤的半熟就端上来,我们也不是吃生肉的!”
“爱信不信,”老板也坦然了:“要不是这地方是我自己的,我自己也要搬走了,既然搬不走,你说这地方,除了卖卖烧烤还能做什么?”
听了这么一段废话,老钱总算摸清楚,这里水质差了些,吃坏了客人,到头来门可罗雀,可他们搞“灵异”的不沾半点关系。
忽然老钱浑身一热,侧过头,黄守中和李中流两人神色也微微变化,这基于一种多年来与灵异打交道的直觉,果然眼前小区上空气流紊乱,用行里话“阴风罩顶”。
这变化就是行外人也看的明白,老板指着那上空:“你们看,你们看,我说你们还不信,黑气腾腾,和房子烧着了一样,可不就是遇到妖了吗?”
李中流信了,老钱指着黄守中:“这是你的片区,这种事怎么发生的?你来拆解拆解……”黄守中苦笑着:“能拆解出什么名堂,也是刚想起来,处理这个的是孙小安。”
老钱干笑起来,李中流目光带着疑问,老钱解释起来:“孙小安是749里面一个新人,和徐慎行是同时加入的,巧的很,前些日子在这边执行任务时候从窗口摔下去,死了。”
事后黄守中调查了好多次,也证明是个意外,这时候说起来,老钱也不免唏嘘起来,李中流情绪不满道:“身手这么差的人为什么要招进749?现在749已经是养猪场了吗?什么人都要?什么人都收?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养猪啊!”
老钱要顶上几句,突然如醍醐灌顶,749新人这一块一直以来是他一手在抓,处理的都是寻常警察无法解决的问题,对身手的要求比之其他部分更加严格,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失手摔出窗外殒命?
“老李,你这样就不对了,兄弟几个是不怎么样,但……”黄守中说着被老钱打断,老钱催促道:“说,让他说……”
黄守中寻思着,老钱是不是给李中流骂得晕头转向,怎么会这样脸皮凑上去让人给巴掌呢?
李中流凝重起来,接下来他的话语更重:“这是郑国栋的家。”
“什么!”老钱站了起来。
“那是749前任管理员郑国栋的家。”重复了一遍,李中流目光牢牢锁住了那黑气满布的楼层。